以下内容为福卡智库首席经济学家王德培在内部闭门研讨上发言的节选。
巴以冲突以突然且前所未有的方式全面爆发,全世界又陷入到了新一轮对“战争与和平”的焦虑之中。
有分析认为,这场冲突是由俄乌战争的僵局导致的,或是阿拉伯地区由于“和解潮”的全面铺开,大格局发生变化导致这场冲突。
还原真实情况来看,巴以之间内部的变量是致使这场冲突发生的导火索,这个变量就是内塔尼亚胡的重新上台。他上台后秉持着鹰派的强硬态度,对外不断蚕食巴勒斯坦的领土,并到巴勒斯坦的管辖区内直接抓人、杀人,让本就是宿敌的两国仇恨愈发积累;对内进行利于集权的司法改革。这些做法让群众的不满情绪达到顶峰,作为一个总人口才900多万的小国,上街游行的人就可达几百万。
以色列被袭击以后,美国直接派遣航空母舰到以色列附近区域进行威慑,援助以色列。黎巴嫩真主党发声明支持哈马斯行动,黎巴嫩的背后又是伊朗。目前的局面好似呈现出了一种“炸药桶”的态势。如果这个炸药桶一旦爆炸,是否又会波及到全球其他国家?现在不论是伦敦还是纽约,游行队伍已经彼此发生冲突。
我在这里说说我的思路。我先给它个定义,“战争与和平”这个天秤究竟会往哪里倾斜?
我的结论很简单,这次巴以冲突,我看到了和平的序幕、和解的序幕,而不是战争的序幕、战争的逻辑,这里面的逻辑我等一会再说。
其次,这个世界另外一种选项就是“和解与清算”。因为阿拉伯世界和以色列之间的恩怨几乎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几千年的过程中,耶路撒冷不断地被各方攻占。你说要进行清算,这几千年来的历史你算得清吗?真的算不清。
所以我先这么说,巴以这次的前所未有的冲突,表象上看似乎隐含着战争的逻辑,但是你仔细去分析中东的格局,21 世纪的世界格局,战争与和平的天平依然倾向于和平。
先说说中东。
前几天我去中东进行考察,这一路下来我觉得沙特几乎像一个大型的工地,到处都是塔吊,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到伊朗之前本来以为姑娘们都得带上头巾,结果到了一看,好像也已经不是那么一回事,今天给我呈现出的是一种不同于网上所说的,一种相对来说宽松的局面,整个社会沿着现代化世俗的道路在发展,到了晚上也有各种各样的娱乐活动。
在我的一路考察过程中,整个中东地区真的已经纳入到了21世纪现代化的滚滚洪流中。广大老百姓对物质生活、对世俗生活的渴望是不可逆的。
我为什么要说上这一段?我们需要了解一下整个中东大的格局是什么样的,我们不能因为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矛盾、这一个点位上的爆炸而遮蔽了我们对整个中东大格局的一种判断。
中东过去的历史是悲惨的,在这悲惨中又以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为最甚、最为针尖对麦芒。到了今天21世纪,周边诸如英国、美国、过去的苏联,这些外部力量的影响逐渐褪去,而由阿拉伯人自我主导的中东发展势头正在崛起,中东走向现代化的大潮是不可逆的。
更何况,21世纪来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世界互通互联的新格局下,决定胜负的已经不是交战的双方,而是牵涉到更宽泛的利益。既然牵涉到更宽泛的利益,战争的走势和以往也不同了。
我们福卡有一个简单的分析方法,就是历史的参与者,我们假定它是力的平行四边形,有四条边,最终的结果不是哪一条边起决定性的,它是四条边共同作用下的结果。
21世纪的战争已经脱离了交战双方来左右胜败,它必须是由更多的变量参与在一起,形成一种系统性的、自我适应性的一些调整。
一方面以色列恨不得把整个巴勒斯坦给灭掉,但是以色列在面对阿拉伯世界形成一种新的广泛统一面前,你要不要生存?如果说在中东地区都无法生存的话,该如何去发展自身的经济?这场战争的走势由不得以色列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它必须受制于整个世界,特别是中东地区对它的束缚。
21世纪人类面临的难题是共同的,虽然 WTO搞了这么多年,形成了一轮新的国与国之间、国内的阶层之间的不平衡,但是这些不平衡不是靠小院高墙、脱钩断链就可以解决的,必须去寻找一种新的合作、去寻找新的一种均衡,大家进行勾兑、进行融通。
在这个背景下,我们少做一点清算,多做一点和解。
而那些凡是沉浸在历史、陶醉在历史中的人和国家很难获得未来。
“福卡”取自英文“FORECAST”,意为“预测,预言”。福卡智库首创于20世纪90年代初,是由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首席经济学家王德培领衔的服务多元化的智库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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